第十八章 偷吃的狐狸,偷听的虞姬 1W
（迫害虞の一章。）
开智、化形、报恩，一气呵成。
苏树其实对这聊斋的一幕早有心理准备，毕竟他身为心素的含金量可不是吃素的，但他没料到居然这么早
是因为口封得太多，继而导致狐狸们的修为给叠起来了么？
本来以为，还得多揉个两三年才能养出一只娇俏可爱的狐耳娘呢。
大汉朝用二十三厘的尺作为丈量单位，而苏树这幅身子如今才九岁，府里测过张觉少爷身高六尺半——差不多也就一米五出挑的个子。
虽然在电流的促进下，坚实的体格已经有了如子龙那般七进七出、敌羞吾去脱它衣的资本，但这般年岁就来驾驭大狐狸车......不，是被大狐狸车给用力倾碾，今后莫不是要长不高了！
身高，一直是苏树的痛。
阿尔文享年十八，但好歹是究极生物，就算自十二岁起天天受到了魔女的压榨，营养供应严重不足，好歹临死前也窜到了一米九。
克雷多斯享年十五，出生时体格瘦弱归瘦弱，然而那终归是神代希腊的环境，还处于神代的巅峰期。
他后面通过魔力推动也修行成了脱发的光头佬，浑身筋力面板爆炸，就是老被各种大车来回倾碾。一米七的身高，寻常想和赫卡忒的美妇相亲热，居然还得站到床榻上，或者让赫卡忒低垂下来螓首。
现在眼前这只肥狐狸，眯着眸子侧躺在床榻上，几近两米的身高快把这张单人床都给占满了，自己都要快被肉给挤下去了啊喂。
少年的身高，刚刚对到狐女的胸口。
该不该减肥暂且不论，苏树就好丰腴这一口，只是......好家伙，除了现实里在欺负魔女以外，自己好像一直在被各种碾啊。
张觉的体质虽然有电流的促进发育，但在三次模拟里面如今还属于最弱的体格，筋力堪堪到达C，真打起桩来，莫不是圣剑要被肥狐狸给折断了。
先发育吧，打团太早了。
所以......变回去，让咱好好睡觉嗷。
可惜，虽然他说给变回去。
然而被窝里缩着的肥狐狸，哀怨般地呜咽了一声，却也没有听话，乖乖地变回那只暖乎乎、绵软软的白毛金边儿大狐狸。
肥狐狸抱枕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！她决心要变成被子盖在小恩主身上！
“妾......妾身不甚如何喜欢「小玉」这个名字，小恩主。”
眼前长着三只耳朵的丰腴狐耳娘距离少年很近，两人裹在被窝里脸贴着脸，她鎏金色的眸子一眨一眨。
狐女白皙的肩头裸露在被席外边儿，温润如暖珏的肌肤上似是沁浸着白皑皎洁的月光，贴瓷的藕臂有如玉里泛金，绵乎乎的软肉挤压之间，有些一颤一颤地从手臂间满溢了出来，好似惹人品尝的羊奶羹般晃晃悠悠、颤颤巍巍、腻白动人。
果然，只有叫错的名，没有取错的外号。
好一只肥狐狸！
“你怎的不披衣服......”
被双臂抱着，埋进脂玉堆里的少年晃了晃脑袋，这眼睛都有些被满面的霜雪给晃花了。
好家伙，是狐狸牌洗面奶。
“狐狸......狐狸本来就不披衣服。”
肥狐狸咬着下唇，语气显得有些幽怨。
明明是这般妖艳的仪态，然而她的面色上却没有什么羞赧的酡红色，只有大大方方眉目含情的妩媚与天真。
狐女鎏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，神色如少女巧笑嫣然。不谙世事的青涩与妖女的妩媚妖艳几近融洽地完美杂糅在了一起，其中还夹杂着一抹难以察觉的、睥睨天下的威严。
简单地说：很纯真，有一种野性的美。
不披布帛这种事，这对于狐狸来说不是天经地义么？恩主不是天天在揉自己暖乎乎的小腹么，那也都等于没穿呢
“小恩主就一点都不害怕吗。”
狐女伸出如兰般纤细白皙的玉指，从少年的眉心滑落，滑过他分明的鼻梁，削薄的嘴唇，最后如同挑逗般地停留在了少年的下颌。
“我天天揉你，有什么好怕的。”苏树晃了晃脑袋，把玩着她的纤纤玉指。
“妾身可就是最大的邪祟啊，是想要来吸食您精气的，当初在黄仙儿的庙里，那些个馋乎乎的邪祟都被咱给赶跑了。”
“我知道啊。”
“嘤~？”肥狐狸发出了嘤的一声。
驱车在田间大路疾行的时候，苏树经常能看见一片死不瞑目的孤魂野鬼在麦野里游荡，那些绿幽幽的空洞眼神，望向自己的目光之中，透露着觊觎。
因为是修得最驱邪的雷法，即便觉醒了心素的天赋，也没有什么怨魂敢找上他的身。
大狐狸这馋乎乎的眼神也是一样的，苏树当然看得出来——哪有那么聪明的狐狸，说得不好听点儿那叫妖怪。
少年捋了捋她毛茸茸的尾巴，惹起了肥狐狸一片细弱如游丝般的嘤咛，继而笑道。
“什么妖女，那也是我张觉的妖女，我说了养着，那就养着。”
就要妖女就要妖女，不妖还不要呢。
听到这个回答的肥狐狸，愣了一下，旋即笑了起来，笑得花枝乱颤。
那些绵乎乎的、遮掩在轻薄被席下的软肉一阵摇曳晃荡，好似花枝上的霜雪，随时会被这银铃般的细风给拂落，露出娇艳惹人的花蕊。
“有趣......有趣......小恩主，您当真是个有趣的人儿。”
狐女呵气如兰，话语娇媚中带着孩童般的天真濡染，说着说着便痴痴地笑了起来。
“嘿嘿......嘿嘿嘿......小恩主......嘶溜......”
肥狐狸娇媚地笑着，带绵软倒刺的粉嫩舌头舔了一下少年的面庞，微妙的摩挲感有着触觉奇异的剐蹭，最后留下一片湿唧唧黏糊糊的涎水。
这般舌头，若是用来测核酸一定很好用吧，下意识的想象......不由得让苏树的DNA开始为之动摇。
狐狸冶金，你来真的？
“打住。”
苏树抬手，以食指按住了这只娇媚狐女的绛唇，然而手指顷刻便沦陷在了那片殷红的软瓣中，渐渐濡染上了一丝莹白的月光。
狐狸捧着手，小心翼翼地舔袛着恩主的手指，小巧精致的鼻翼一嗅一嗅的，像是在品尝什么珍奇的糖果，脸颊上升浮起了暧昧而赧然的红晕。
真是妖女，这魅惑众生的模样，也当真是令人难以招架。
苏树稍稍用力揪起了这只肥狐狸的尾巴，手掌顺着毛毛茸茸的金边儿往下一路捋过，揉按到了最深的尾巴根儿，终于让这只不听话的狐狸，绵软的身子止不住地一阵颤抖了起来。
“嘤~！”
被窝莫名有些湿湿嗒嗒的，浸汗了。
苏树掀开了被席，于是一切欺霜胜雪的琳琅华景，一时间都呈现在了他眼前。
这身材，啧啧，快比得上信浓武藏两只肥狐狸了。
武藏
是碧蓝玩家会喜欢那种类型。
少年亦不掩饰自己欣赏的目光，只是狐女觉得，那视线里面似乎并不掺杂任何的觊觎，真的仅仅的确只是「欣赏」。
好有趣的恩主，她没见过哪位少年能有这般镇定的心性，真是仙人。
“还是先穿上。”苏树看着对方过分丰腴身材，感到有些犯难，“或者我试着去为你寻一身？”
没尺寸那么大的亵衣啊，好歹扯几块布先，临时将就一下。
“衣衫裙袍倒也能幻化，然而反正也就一个时辰，小恩主，那还耗费元炁呢。”
肥狐狸撇了撇嘴，故意大大方方地伸了个懒腰，想要堵住恩主的嘴。
嚯，这也能变，你这幻化还蛮方便，不知道你玩不玩怪物猎人，我太刀贼溜。
“你的元炁，不都是从我这里薅的吗，缺多少给你补上就是了。”苏树摆了摆手，“先穿上，要么就变回去。”
主要是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，这样说话总觉得怪怪的，注意力集中不了。
少年的语气染上了几分主人的威仪。
肥狐狸好像就吃强硬命令这一套，痴痴地笑了起来，纤细白皙的指尖缓缓顺着自己胸口抚下。
古香靡奢的长裙顷刻浮现于狐女的身躯之上，花纹典雅的褒薄衣袖寸寸蔓延，她披散开的、樱里染金的发丝梳起了形若龙凤的髻冠，浑身雍容的贵气飘卷开来，却遮掩不住那妖冶到极致的妩媚。
苏树本以为会是巫女服那般振袖，或是少女娴静淑淡的襦裙，结果肥狐狸打扮得突然变得像是尊殊的女皇，雍容华贵得有些过分。
金狐狸！
“你这一身......”
“嘤......小恩主觉得不好看吗？”
肥狐狸摇着自己的裙摆转来转去，一双珠圆玉润的脚趾在床榻上踩踏着。
这身雍容的衣衫典雅却不显得保守，香肩外露，奢靡古质的纤薄礼裙不知以何在支撑，仿佛贴在了那丰腴的玉体上，勾勒出了饱满有致的弧线，令得她看上去明明仪态端庄，婀娜的身姿却又妖艳得过分。
“这身裙袍，是你下意识生成的吗？”
“对呀......嘻，小恩主觉得好看吗。”
“好看自然好看，只是，从这身装扮来看，你之前应该有名字吧。”苏树轻声点头道，“既然能化形说话了，正好告诉我，用回你那原来的本名也好。”
“......妾身不记得了。”
“不记得？”
“我们几百只开智的狐狸，游荡于冀州那一片山野，嚼着些许孤魂野鬼们过活，恩主您的精魄与它们相比，就像是皓月比之于萤火一样，出现的瞬间，就把整座山的狐狸全都吸引过去了。”
狐女垂颈敛眉地说着，雍容的气质透着一股浅淡淑静，然而那惹人的妖媚感无论如何都难以遮掩。
“只要待在您身边蹭一蹭，好像就能增长修为呢......您的口封和文气汇聚起来，直接让妾身免了几百年化形的水磨功夫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你是青丘狐狸？涂山狐狸？玉藻前？还是妲己？”
苏树一连念出了好几只自己认识的、著名狐狸的归属，念到最后一个的时候，肥狐狸不由得皱了皱眉。
“妾身都不甚认识，小恩主。”狐女摩挲着尖利的牙齿道，“妾身只是心头知晓，有仇怨想报。”
“什么仇？什么怨？”
“也记不得了，还要再修行。”
听到这里，再结合这一身雍容的装扮，苏树已经差不多猜了个七七八八。
是被太公望打碎的、妲己分灵一样的存在、分散到了这片土地的狐狸族群身上，侥幸被自己给汇聚了起来？
少年招了招手，肥狐狸便会意地把脑袋给伸了过来，绵软的脸颊在恩主的掌心里巧笑嫣然地磨蹭了起来。
“嘤~！”
“为你取「玉」字，取得你身躯温润如软玉之意，玉暖生香，是好兆，我记得你当时还高兴地来回蹦跳，怎的突然觉着不喜欢了？”
“因为那位「虞美人」，也是个「虞」字。”肥狐狸皱了皱眉，嘶溜舔了一下恩主的掌心，“妾身只觉得，当真是晦气得紧。”
“......原来是这个原因。”
苏树有些哑然失笑。
“你恩主我可对她没什么好感可言，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——她那般非人的、淡漠的性子可谓正是我最讨厌的类型。
“脾气暴躁而且还......胸小无脑，手上捧着卷书是用来装样子的么？真不知道那位项羽能看上她什么了，西楚霸王，好生「小器」啊。”
即便虞姬借着重塑身躯，故意捏成了超大杯，苏树也只觉得不屑一顾，他难道是那种有奶便是娘的大车XP么？
有一说一，确实是。
但像是美狄亚那样，小小的也很可爱，苏树也不会介意的，可以亲手慢慢揉大。
说到底还是看彼此的相性，叫你一声师姐差不多得了，下头女收收味。
恶贯满盈的他，不过只是久违地泛起了恶趣味，就是想在项羽的核心面前，狠狠地玩弄这位虞美人。
“妾身从眼神就看得出来，她可想要吃掉您啊，小恩主，那家伙本质可是这世上最大最大的邪祟......嘶溜......”
真祖身为星球的触觉，对于人类而言的确是一等一的天敌。
肥狐狸凑了上来，带绵软倒刺的小舌头在少年的嘴唇上不住舔袛了起来，品尝着恩主的滋味。
怎么又舔上了，自己又不是超级棒棒糖。
苏树努力揉开了肥狐狸的脸，大片的腻白在眼前晃晃悠悠，呈一片春笋倒扣之景。
“吸血种，控制不住吸血冲动很正常，她只要别在我面前吸人血就好。”
在丰腴的大狐狸面前，像是要被狐女裹住的清瘦少年叹息了一声。
“讨厌和虞同音的玉，既然如此，那你可有钟意的名字？”
“小恩主为妾身取就是了，妾身都觉得欢喜。”
“既然，你老喜欢嘤嘤嘤地叫......”苏树想了想，决定摘取蒲松龄蒲老师的智慧，“那便取嘤咛之意，从此你就叫「婴宁」吧！”
“嘤~！”
雍容华丽的裙袍，如羽花在眼前盛开。
少年被这只高挑丰腴的肥狐狸，给陡然兴奋地压制在了被席上，只觉得快要被洗面奶给掩埋得窒息了。
“小恩主，就一个时辰，可让妾身品尝得紧了......”
“变回去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，再这样不抱了啊。”苏树为自己的身高开始担忧。
“没关系，小恩主不抱妾身，妾身可以抱着您睡......”
狐女的目光中透着氤氲迷离的薄雾，那些喘息间赧然吐出的话语，像是吹散雾气的风般，令得少年心中的怜爱升浮起来。
家养的白毛金边儿大狐狸，讨了口封，还想要讨个喂饱啊。
“不是您说，要多少元炁，便补妾身多少元炁么，幻化可耗费元炁了......”
好像......是说过。
想着那位虞姬，套在玉足上的冰丝薄袜。
有些吃醋的婴宁伸手在裙摆下一拂，纤薄的织物在玉腿上寸寸织就，绘着一些无法可懂的篆文，冶艳而不显得妖媚，反而透着一股雅致的朦胧美感。
“嘶......”
字母白丝，这谁顶得住啊。
狐女的樱发挽成了优雅的发髻，镶花缕玉的金冠稳稳当当的定着，透出了雍容美人独有的那般娴淑的贵气。
余下的樱色长发末端挑染着一抹鎏金，如瀑般流泻了下来，披拂在了少年的白襟上，弄抚得他的脖颈有些酥痒。
“妾身有私心的，小恩主是妾身见过最好看的少年，抚围在小恩主身边取暖也不过是为了修行作祟。
赧红喘息的话音顿了顿，大狐狸毛茸茸的尾巴不住摇曳着，鎏金色的眸子一眨一眨，明媚直视着身下的少年。
“这是妾身喜欢恩主的理由。”
“所以，你想要听听我的理由？”苏树轻轻地笑了笑，“我不过只是一介好色之徒，垂涎狐狸报恩的美色罢了。”
“那怎么又不舍得看了，多看几眼，还要妾身披上这些繁复的裙袍。”
“穿着，半遮不遮更美。”
“不对！嘤~！恩主在说假话！”
大狐狸嘶溜舔了一口少年，嬉笑了起来，
“妾身品尝到了假话的味道，妾身的舌头可是很灵敏的！”
“因为......狐狸的怀抱给人的感觉很温暖呢。”少年怔神轻声说，“让我很怀念，想起了我的娘亲。”
“那就让妾身，多抱小恩主一会儿。”
被温暖的怀抱，缠裹紧了。
苏树抬起手，少年的指尖顺着美人秀丽的脊线缓缓上攀，滑入那樱中染金的发丝，将镂花镶玉的金冠轻轻摘下，叮咚掷到了地上。
漫天樱发披拂滑下，坠垂于少年的肩头白衣之上。
“不许多吃。”
“嘤......”
卧室厢房的声音变得熄黯了下去，似是与庭院竖起了一道隔绝的壁障，撩动衣物的窸窣厮磨声渐渐响了起来。
皎洁的月光从幽邃的夜空自窗栅披拂而下，不偏不倚地落到了少年与狐狸的身上，将肌肤照亮，令彼此汲取着彼此的光。
“吃多少才算多吃，小恩主。”
“半个时辰。”
“哪怕妾身纡尊降贵地求您呢。”
“你是我养的狐狸，哪来的尊贵。”
“嘻，养就要喂饱哩......”
怜爱、广袤又绵软。
狐狸敞开了拥抱，将少年溶没在了雪中。
袭似夜色凝就的鹅毛大氅微微在夜风中飘拂，美人如玉般的肌肤比月色还更显得莹白。
端坐在水镜府最高处的阁楼上，虞美人手抚着古筝的丝弦，淑静的神色显得端庄雅致。
人间独绝的柳腰被一抹漆黑的裙带紧束着，与臀背共同构成了一道惊心动魄的诱人弧线。
月色在她的身后升浮，世间的光仿佛不是随着时间流逝的，而是被她给尽数夺走了，徐福只这样望着，便觉得有些痴了。
“觉少爷已经答应了入南华的道统，项羽小姐复生有望，小姐还在惆怅什么......”
“我想吸他的血，徐福。”虞姬低声说。
徐福的眸子晃了晃，泪痣点缀的眉眼浮现出一抹惊疑不定的神采。
“为什么，小姐，您应该不会有什么吸血冲动才对。”
“但唯独对这位小师弟例外，我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——自从他握住了我的手，这般吸血冲动就更强烈了，所以我在尽可能地避远他。”
虞姬修长莹白的指尖抬起，怔神抚摸着自己的绛唇，她那属于吸血种的、尖锐的利齿已经慢慢浮现了出来，绯色的眸子里荡漾着猩红的潋滟。
和其他人无关，唯有他
“——张觉的身上......有种极其吸引我的特质，他好像是我的同类。”
“您在渴求着觉少爷的血啊，那么，很有这种可能，不仅仅修复项羽小姐——他说不定也能够治愈好您的不死性。”
虞姬怔怔抬起了视线。
徐福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。
“堵不如疏，您不如去见一见觉少爷。”
黑发美人沉默，她伫立在水镜府阁楼上，朝着整座繁华的颍川郡治抬眼望去。
灯火汇聚中，有那么一栋楼，挂满了红绫。
琼楼玉宇，极为繁华漂亮，虞姬从这么远的距离眺望过去，可以见到许许多多雕花的红漆窗子，窗子或掩或开，有花枝招展的女子倚窗而笑，笑得动人心魄，楼中隐隐有琴曲声传来，绕梁不绝。
徐福顺着虞姬的目光望去，瞥向了那座颍川最大的花柳风月之所，披道袍的侍女顿时有些失笑。
“小姐为什么在看勾栏曲乐？”
这句话不必问出口，虞姬在想什么徐福当然能够猜得到个大概。
小姐她，心思紊乱呢
“她们为什么笑得那么欢，徐福。”
虞姬不明白那些女子见到了什么，为何会这般高兴。那些恣意的笑，更令得虞姬无法理解，取悦男人究竟有什么好高兴的。
她讨厌人，但好奇心推着她曾想进那些花楼里面去看看，看看究竟有何洞天，却被徐福给拉扯住了。
“小姐进去会羞得杀人的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里面在做坏事呢，小姐看见会羞愤生气的那种坏事。”
“什么坏事？我讨厌人没错，倒却也不会乱杀人。”
“还是不进去得好，小姐若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就懂了。”
“什么叫喜欢？我对项羽她的感情，算是喜欢么？”
“您遇见喜欢那个人，会紧张、会说不出话、会觉得自己心思很乱、会整天都在想有关于那个人的事，会觉得脑袋变得痴痴傻傻的，那便是喜欢了。”
“那，我此生注定只会喜欢项羽，我不可能会喜欢上任何人类。”
一语成谶。
总所周知，誓言就是用来打破的。
小姐的脑袋，被填满了呢。
徐福望着自家小姐那恍惚的目光，微笑着欠身回答道。
“小姐您，现在笑得也很欢喜呢。”
虞姬闻言一滞。
她有些怔神地缓缓抬起手，抚摸着自己嘴角那样扬起的弧度。
“想到要去见觉少爷了，您便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了笑意......”
“——住，住口！”
虞美人有些慌乱地嗔了起来，抚按丝弦的指尖撩拨出一阵不成曲乐的弦乐。
曲乱了，心乱了。
想到要去见那位讨厌的小师弟，自己怎么可能......可能会觉得高兴呢？
“你应该求我，哀怜地乞求我，乞求我给予你一丝施舍。”
少年清朗的话音浮现在了虞美人的脑海里，他仿佛站得很高，那双好看的眸子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自己。
“所以，来给我当婢女吧。”
没......没错——
居然让自己来当婢女，让一位真祖给他当婢女！
殊知要不是求着他修复项羽，自己从来懒都懒得搭理这种狂妄的家伙！
这样目光摇曳着。
然后，更多的画影，在虞姬的思绪里浮现了出来。
少年在讲台上侃侃而谈，虽然自己什么都听不懂，但他讲课的样子还蛮好看的。
少年在请诸位同门接济天下，虽然觉得他很愚不可及，但也有些慷慨飒爽。
少年在牌桌上悉心教导麻将的规则，最后把银子给输光了，满面涨红地破防，真是很好笑，但也稍微有点可爱。
最后，虞姬的记忆，定格在了少年握住了自己手的那一瞬间。
她记得他笑着说。
“师姐，你也不想项羽修不好吧？”
“嗯哼......”
阁楼上的虞美人咬着绛唇，哼出了一声细弱如缠丝般的嘤咛。
韶光抚月，天下人间。
小师弟他，现在又在干着什么呢？
睡着了么？还是在专研道术么？
他寻常睡得晚，现在应该还在操劳地写那些什么辩证的道法吧。
呵......说要自己当他的婢女，哪怕呼唤自己去给他暖暖床、洗浴净身呢？
结果，除了上课给扇扇风，什么伺候和侍奉都没干，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！
尽管只过了短短几天，虞姬却觉得比雾灵山上的几年还要漫长。
“为，为我稍微打扮打扮吧，徐福，免得小师弟又嫌弃老娘......嫌弃我的粗鄙。”
面对小姐这般展露出的、有如小女儿的姿态，徐福有些微妙地笑着，甚是称奇。
张觉少爷真是妙人。
虞美人撩起了自己的长发，显出了白皙光洁的脖颈。
披道袍的侍女，带着嫣然的浅笑，细致地为小姐将一枚金簪插入了发冠，定住了虞美人的秀髻。
月色胭脂冷，美人迟梳妆。
气质清冷的虞美人仿佛柔若无骨，她绯色的眼眸是这般惹人，好似馥郁的血，她的唇角亦勾起了动人的弧度，那是她努力练出来的、在侍女悉心指导下所浮现的笑。
虞姬心旌晃漾，神思依旧飘着。
这么深夜幽静地去拜访，小师弟会让自己行婢女之责么？
以他喜好折辱自己的性子，定然是如此。
虞美人螓首垂下，将殷红的绛唇紧紧咬住，呼吸紊乱而悸动，诗书里面的有些艳词在脑海里浮现出来，再也支不起来一丝清冷的气质，只想去吮少年的血。
旗袍虞
“小姐真漂亮呢。”
徐福衷心地赞叹着。
主仆缓缓起身，瞥向了苏树的所居。
虞美人无声地穿过水镜府的长廊，来到那位少年所居住的院落中庭，月光轻渺，庭院里竹影寥落，她以真祖的敏锐能够感知到，少年亦未寝。
怎么还布置着隔音的禁制，在修行么？
只是，卧室厢房内却连灯火也未点着。
唯有水声、濡声、衣衫厮磨声、以及颇有些粗重的喘息声
好像很累？
小师弟在辛苦地流汗么，修行什么道术这般劳碌。
徐福有些面色酡红地顿住了脚步，不方便开口言语，而想要拉扯住小姐的衣摆。
虞姬却已经裸足大步向前走去，抬起手，准备叩响少年的房门。
旋即......她听到了声音——
幽暗寂静的厢房里，有顿挫规律的击掌声，有如对说书先生的热烈喝彩。
一缕仙音在婉转缭绕，短促而缠绵，凝神细听时,还能听到颤抖的尾音。
女人
小师弟的寝中，怎么会有女人？
虞姬的手背扼止住了，于是徐福终于得快步走了上来，幸亏地拉扯住了她的衣摆，对着不谙世事的小姐做出了嘘声。
走，走，小姐——
“走......我为什么要走？”
“——！”
虞姬困惑的话声刚刚发出，房内的声响便传来了一声高昂的哀鸣，旋即有如烛火般熄灭了下去，呈现出一片寂静。
咔哒。
抱着浑身毛发浸湿的大狐狸，少年有些叹息地拉开了厢房的门扉。
“师姐，你有事么？”
“啊......啊啊，小师弟——”
月华如水。
虞美人眸子绯色涟漪荡漾，白皙的肌肤更似皎洁晶莹的月芒，她有些赧然地挽着自己的秀发，伫立的身姿似是月下的仙子，又像是山巅妖冶的一朵罂粟。
“我......我来看看你——”
房间里......好像有股......有股好闻的味道。
虞姬觉得，自己的吸血冲动变得愈发燥热了起来。
然而
啪嗒。
眼前的门扉一把被关上了，那样古怪的、连绵的掌声很快又响了起来。
虞姬：？
高挑丰腴的大狐狸努力地压低着自己的声线，但很快就不必压制了，因为檀口已经没有空闲了。
“小姐，我们走吧......”
“他在搞什么？”
“别，别打扰觉少爷。”
“我打扰怎么了！他很忙吗？我看他流汗得很厉害的样子，我关心关心他！”
砰砰砰。
“你开门啊小师弟！你研究什么道术，师姐我也能帮助你的！”
咔哒。
抱着怀里被彻底浸湿的大狐狸，衣衫凌乱的少年推开了门，深深叹了口气，有些无语凝噎地望着眼前精心打扮过的虞姬。
你这是在寸止我们是吧。
“徐福，管管你家小姐。”
“小姐......”徐福赧然地扯了扯虞姬的袖子，这方面的知识小姐她是真没补过啊。
身为真祖，连亲戚都不会来的。
“你在研究什么道术，小师弟？”
“房中之术。”
“什么是房中之术？听上去很有趣。”
虞姬的话题功力一如既往地开始往尬聊方向进行，莫名其妙地，她觉得有股火在自己的心胸里燎燃，望着少年那白皙的脖颈，不由得舔袛起了自己的嘴唇。
“......你那么多书白读了。”
“师姐我从来都不读书啊，拿着书只是方便观察人而已。”
苏树：“......”
“妾......妾身，受不了了——”
在虞姬怔神的神情中。
少年怀里那只白毛金边儿的大狐狸，膨胀成了身形高挑得近乎两米的狐耳美人，带着比自己要广袤深邃得多的巨大人心，猛地搂住了自己所满脑子欢欣所念的小师弟，然后吻住了他。
虞姬：❓
活了四百年的真祖，莫名少有感到了难言的羞赧，她的思绪不敢再盯着他们看，然而视线却如同沾黏般地，停留在了他们交接的唇瓣上。
两人身躯贴着，严丝合缝。
自己的小师弟，被大狐狸给埋进去了。
院子里翠绿的叶子，在夜风中招展着，这些叶片像是一只又一只的杯鼎，承着琼玉月华，也像是一片片书简，无声地记录着她的茫然。
啪嗒。
厢房的门扉，再一次地在虞姬眼前闭阖。
然而，这点阻隔，当然掩埋不了真祖的感知，之前不过是出于礼貌不去探听罢了。
这般近的距离下，她只要想，房间里面的声音便纤毫毕现地浮现在了她的耳畔——
明明是秋夜。
少年，却抱着狐狸在观赏戏曲。
或是窗台，或是书桌，或是地面，或是秀床，他们利用着厢房每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，发出了热烈的掌声。
面前的门扉，声声作响，像是有什么软物在不住撞击着。
“所以，您还要进去吗？小姐。”
穿道袍的侍女走上来，怜悯地拍了拍小姐的肩膀，如今精心的打扮真是白作了。
“觉少爷，今夜已经被人吃掉了呢。”
虞美人满面酡红。
她在迟疑犹豫，要不要去叩响房门，让自己的小师弟，别再打那只讨厌的狐狸了。
那......该打谁？
她瞬息便得出了答案，却只从檀口里哼出了一声娇嗔，拂袖而去。
转过身的虞姬，紧抿绛唇。
淡漠了四百年的绯红眼眸里，一缕潋滟的、唯有情动时才会浮现的光芒一闪即逝、无人察觉。
至少她觉得，不会有人察觉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高考第一天，叔叔不知道祝福什么，只能献给大家末流985本硕的垃圾气运了，还有就是注意营养，今晚别看这一章。
欸，已经看完了？那没事了。
明天加油！祝大家考上理想的院校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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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智、化形、报恩，一气呵成。
苏树其实对这聊斋的一幕早有心理准备，毕竟他身为心素的含金量可不是吃素的，但他没料到居然这么早
是因为口封得太多，继而导致狐狸们的修为给叠起来了么？
本来以为，还得多揉个两三年才能养出一只娇俏可爱的狐耳娘呢。
大汉朝用二十三厘的尺作为丈量单位，而苏树这幅身子如今才九岁，府里测过张觉少爷身高六尺半——差不多也就一米五出挑的个子。
虽然在电流的促进下，坚实的体格已经有了如子龙那般七进七出、敌羞吾去脱它衣的资本，但这般年岁就来驾驭大狐狸车......不，是被大狐狸车给用力倾碾，今后莫不是要长不高了！
身高，一直是苏树的痛。
阿尔文享年十八，但好歹是究极生物，就算自十二岁起天天受到了魔女的压榨，营养供应严重不足，好歹临死前也窜到了一米九。
克雷多斯享年十五，出生时体格瘦弱归瘦弱，然而那终归是神代希腊的环境，还处于神代的巅峰期。
他后面通过魔力推动也修行成了脱发的光头佬，浑身筋力面板爆炸，就是老被各种大车来回倾碾。一米七的身高，寻常想和赫卡忒的美妇相亲热，居然还得站到床榻上，或者让赫卡忒低垂下来螓首。
现在眼前这只肥狐狸，眯着眸子侧躺在床榻上，几近两米的身高快把这张单人床都给占满了，自己都要快被肉给挤下去了啊喂。
少年的身高，刚刚对到狐女的胸口。
该不该减肥暂且不论，苏树就好丰腴这一口，只是......好家伙，除了现实里在欺负魔女以外，自己好像一直在被各种碾啊。
张觉的体质虽然有电流的促进发育，但在三次模拟里面如今还属于最弱的体格，筋力堪堪到达C，真打起桩来，莫不是圣剑要被肥狐狸给折断了。
先发育吧，打团太早了。
所以......变回去，让咱好好睡觉嗷。
可惜，虽然他说给变回去。
然而被窝里缩着的肥狐狸，哀怨般地呜咽了一声，却也没有听话，乖乖地变回那只暖乎乎、绵软软的白毛金边儿大狐狸。
肥狐狸抱枕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！她决心要变成被子盖在小恩主身上！
“妾......妾身不甚如何喜欢「小玉」这个名字，小恩主。”
眼前长着三只耳朵的丰腴狐耳娘距离少年很近，两人裹在被窝里脸贴着脸，她鎏金色的眸子一眨一眨。
狐女白皙的肩头裸露在被席外边儿，温润如暖珏的肌肤上似是沁浸着白皑皎洁的月光，贴瓷的藕臂有如玉里泛金，绵乎乎的软肉挤压之间，有些一颤一颤地从手臂间满溢了出来，好似惹人品尝的羊奶羹般晃晃悠悠、颤颤巍巍、腻白动人。
果然，只有叫错的名，没有取错的外号。
好一只肥狐狸！
“你怎的不披衣服......”
被双臂抱着，埋进脂玉堆里的少年晃了晃脑袋，这眼睛都有些被满面的霜雪给晃花了。
好家伙，是狐狸牌洗面奶。
“狐狸......狐狸本来就不披衣服。”
肥狐狸咬着下唇，语气显得有些幽怨。
明明是这般妖艳的仪态，然而她的面色上却没有什么羞赧的酡红色，只有大大方方眉目含情的妩媚与天真。
狐女鎏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，神色如少女巧笑嫣然。不谙世事的青涩与妖女的妩媚妖艳几近融洽地完美杂糅在了一起，其中还夹杂着一抹难以察觉的、睥睨天下的威严。
简单地说：很纯真，有一种野性的美。
不披布帛这种事，这对于狐狸来说不是天经地义么？恩主不是天天在揉自己暖乎乎的小腹么，那也都等于没穿呢
“小恩主就一点都不害怕吗。”
狐女伸出如兰般纤细白皙的玉指，从少年的眉心滑落，滑过他分明的鼻梁，削薄的嘴唇，最后如同挑逗般地停留在了少年的下颌。
“我天天揉你，有什么好怕的。”苏树晃了晃脑袋，把玩着她的纤纤玉指。
“妾身可就是最大的邪祟啊，是想要来吸食您精气的，当初在黄仙儿的庙里，那些个馋乎乎的邪祟都被咱给赶跑了。”
“我知道啊。”
“嘤~？”肥狐狸发出了嘤的一声。
驱车在田间大路疾行的时候，苏树经常能看见一片死不瞑目的孤魂野鬼在麦野里游荡，那些绿幽幽的空洞眼神，望向自己的目光之中，透露着觊觎。
因为是修得最驱邪的雷法，即便觉醒了心素的天赋，也没有什么怨魂敢找上他的身。
大狐狸这馋乎乎的眼神也是一样的，苏树当然看得出来——哪有那么聪明的狐狸，说得不好听点儿那叫妖怪。
少年捋了捋她毛茸茸的尾巴，惹起了肥狐狸一片细弱如游丝般的嘤咛，继而笑道。
“什么妖女，那也是我张觉的妖女，我说了养着，那就养着。”
就要妖女就要妖女，不妖还不要呢。
听到这个回答的肥狐狸，愣了一下，旋即笑了起来，笑得花枝乱颤。
那些绵乎乎的、遮掩在轻薄被席下的软肉一阵摇曳晃荡，好似花枝上的霜雪，随时会被这银铃般的细风给拂落，露出娇艳惹人的花蕊。
“有趣......有趣......小恩主，您当真是个有趣的人儿。”
狐女呵气如兰，话语娇媚中带着孩童般的天真濡染，说着说着便痴痴地笑了起来。
“嘿嘿......嘿嘿嘿......小恩主......嘶溜......”
肥狐狸娇媚地笑着，带绵软倒刺的粉嫩舌头舔了一下少年的面庞，微妙的摩挲感有着触觉奇异的剐蹭，最后留下一片湿唧唧黏糊糊的涎水。
这般舌头，若是用来测核酸一定很好用吧，下意识的想象......不由得让苏树的DNA开始为之动摇。
狐狸冶金，你来真的？
“打住。”
苏树抬手，以食指按住了这只娇媚狐女的绛唇，然而手指顷刻便沦陷在了那片殷红的软瓣中，渐渐濡染上了一丝莹白的月光。
狐狸捧着手，小心翼翼地舔袛着恩主的手指，小巧精致的鼻翼一嗅一嗅的，像是在品尝什么珍奇的糖果，脸颊上升浮起了暧昧而赧然的红晕。
真是妖女，这魅惑众生的模样，也当真是令人难以招架。
苏树稍稍用力揪起了这只肥狐狸的尾巴，手掌顺着毛毛茸茸的金边儿往下一路捋过，揉按到了最深的尾巴根儿，终于让这只不听话的狐狸，绵软的身子止不住地一阵颤抖了起来。
“嘤~！”
被窝莫名有些湿湿嗒嗒的，浸汗了。
苏树掀开了被席，于是一切欺霜胜雪的琳琅华景，一时间都呈现在了他眼前。
这身材，啧啧，快比得上信浓武藏两只肥狐狸了。
武藏
是碧蓝玩家会喜欢那种类型。
少年亦不掩饰自己欣赏的目光，只是狐女觉得，那视线里面似乎并不掺杂任何的觊觎，真的仅仅的确只是「欣赏」。
好有趣的恩主，她没见过哪位少年能有这般镇定的心性，真是仙人。
“还是先穿上。”苏树看着对方过分丰腴身材，感到有些犯难，“或者我试着去为你寻一身？”
没尺寸那么大的亵衣啊，好歹扯几块布先，临时将就一下。
“衣衫裙袍倒也能幻化，然而反正也就一个时辰，小恩主，那还耗费元炁呢。”
肥狐狸撇了撇嘴，故意大大方方地伸了个懒腰，想要堵住恩主的嘴。
嚯，这也能变，你这幻化还蛮方便，不知道你玩不玩怪物猎人，我太刀贼溜。
“你的元炁，不都是从我这里薅的吗，缺多少给你补上就是了。”苏树摆了摆手，“先穿上，要么就变回去。”
主要是眼睛不知道往哪儿放，这样说话总觉得怪怪的，注意力集中不了。
少年的语气染上了几分主人的威仪。
肥狐狸好像就吃强硬命令这一套，痴痴地笑了起来，纤细白皙的指尖缓缓顺着自己胸口抚下。
古香靡奢的长裙顷刻浮现于狐女的身躯之上，花纹典雅的褒薄衣袖寸寸蔓延，她披散开的、樱里染金的发丝梳起了形若龙凤的髻冠，浑身雍容的贵气飘卷开来，却遮掩不住那妖冶到极致的妩媚。
苏树本以为会是巫女服那般振袖，或是少女娴静淑淡的襦裙，结果肥狐狸打扮得突然变得像是尊殊的女皇，雍容华贵得有些过分。
金狐狸！
“你这一身......”
“嘤......小恩主觉得不好看吗？”
肥狐狸摇着自己的裙摆转来转去，一双珠圆玉润的脚趾在床榻上踩踏着。
这身雍容的衣衫典雅却不显得保守，香肩外露，奢靡古质的纤薄礼裙不知以何在支撑，仿佛贴在了那丰腴的玉体上，勾勒出了饱满有致的弧线，令得她看上去明明仪态端庄，婀娜的身姿却又妖艳得过分。
“这身裙袍，是你下意识生成的吗？”
“对呀......嘻，小恩主觉得好看吗。”
“好看自然好看，只是，从这身装扮来看，你之前应该有名字吧。”苏树轻声点头道，“既然能化形说话了，正好告诉我，用回你那原来的本名也好。”
“......妾身不记得了。”
“不记得？”
“我们几百只开智的狐狸，游荡于冀州那一片山野，嚼着些许孤魂野鬼们过活，恩主您的精魄与它们相比，就像是皓月比之于萤火一样，出现的瞬间，就把整座山的狐狸全都吸引过去了。”
狐女垂颈敛眉地说着，雍容的气质透着一股浅淡淑静，然而那惹人的妖媚感无论如何都难以遮掩。
“只要待在您身边蹭一蹭，好像就能增长修为呢......您的口封和文气汇聚起来，直接让妾身免了几百年化形的水磨功夫。”
“既然如此，你是青丘狐狸？涂山狐狸？玉藻前？还是妲己？”
苏树一连念出了好几只自己认识的、著名狐狸的归属，念到最后一个的时候，肥狐狸不由得皱了皱眉。
“妾身都不甚认识，小恩主。”狐女摩挲着尖利的牙齿道，“妾身只是心头知晓，有仇怨想报。”
“什么仇？什么怨？”
“也记不得了，还要再修行。”
听到这里，再结合这一身雍容的装扮，苏树已经差不多猜了个七七八八。
是被太公望打碎的、妲己分灵一样的存在、分散到了这片土地的狐狸族群身上，侥幸被自己给汇聚了起来？
少年招了招手，肥狐狸便会意地把脑袋给伸了过来，绵软的脸颊在恩主的掌心里巧笑嫣然地磨蹭了起来。
“嘤~！”
“为你取「玉」字，取得你身躯温润如软玉之意，玉暖生香，是好兆，我记得你当时还高兴地来回蹦跳，怎的突然觉着不喜欢了？”
“因为那位「虞美人」，也是个「虞」字。”肥狐狸皱了皱眉，嘶溜舔了一下恩主的掌心，“妾身只觉得，当真是晦气得紧。”
“......原来是这个原因。”
苏树有些哑然失笑。
“你恩主我可对她没什么好感可言，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——她那般非人的、淡漠的性子可谓正是我最讨厌的类型。
“脾气暴躁而且还......胸小无脑，手上捧着卷书是用来装样子的么？真不知道那位项羽能看上她什么了，西楚霸王，好生「小器」啊。”
即便虞姬借着重塑身躯，故意捏成了超大杯，苏树也只觉得不屑一顾，他难道是那种有奶便是娘的大车XP么？
有一说一，确实是。
但像是美狄亚那样，小小的也很可爱，苏树也不会介意的，可以亲手慢慢揉大。
说到底还是看彼此的相性，叫你一声师姐差不多得了，下头女收收味。
恶贯满盈的他，不过只是久违地泛起了恶趣味，就是想在项羽的核心面前，狠狠地玩弄这位虞美人。
“妾身从眼神就看得出来，她可想要吃掉您啊，小恩主，那家伙本质可是这世上最大最大的邪祟......嘶溜......”
真祖身为星球的触觉，对于人类而言的确是一等一的天敌。
肥狐狸凑了上来，带绵软倒刺的小舌头在少年的嘴唇上不住舔袛了起来，品尝着恩主的滋味。
怎么又舔上了，自己又不是超级棒棒糖。
苏树努力揉开了肥狐狸的脸，大片的腻白在眼前晃晃悠悠，呈一片春笋倒扣之景。
“吸血种，控制不住吸血冲动很正常，她只要别在我面前吸人血就好。”
在丰腴的大狐狸面前，像是要被狐女裹住的清瘦少年叹息了一声。
“讨厌和虞同音的玉，既然如此，那你可有钟意的名字？”
“小恩主为妾身取就是了，妾身都觉得欢喜。”
“既然，你老喜欢嘤嘤嘤地叫......”苏树想了想，决定摘取蒲松龄蒲老师的智慧，“那便取嘤咛之意，从此你就叫「婴宁」吧！”
“嘤~！”
雍容华丽的裙袍，如羽花在眼前盛开。
少年被这只高挑丰腴的肥狐狸，给陡然兴奋地压制在了被席上，只觉得快要被洗面奶给掩埋得窒息了。
“小恩主，就一个时辰，可让妾身品尝得紧了......”
“变回去，还让不让人睡觉了，再这样不抱了啊。”苏树为自己的身高开始担忧。
“没关系，小恩主不抱妾身，妾身可以抱着您睡......”
狐女的目光中透着氤氲迷离的薄雾，那些喘息间赧然吐出的话语，像是吹散雾气的风般，令得少年心中的怜爱升浮起来。
家养的白毛金边儿大狐狸，讨了口封，还想要讨个喂饱啊。
“不是您说，要多少元炁，便补妾身多少元炁么，幻化可耗费元炁了......”
好像......是说过。
想着那位虞姬，套在玉足上的冰丝薄袜。
有些吃醋的婴宁伸手在裙摆下一拂，纤薄的织物在玉腿上寸寸织就，绘着一些无法可懂的篆文，冶艳而不显得妖媚，反而透着一股雅致的朦胧美感。
“嘶......”
字母白丝，这谁顶得住啊。
狐女的樱发挽成了优雅的发髻，镶花缕玉的金冠稳稳当当的定着，透出了雍容美人独有的那般娴淑的贵气。
余下的樱色长发末端挑染着一抹鎏金，如瀑般流泻了下来，披拂在了少年的白襟上，弄抚得他的脖颈有些酥痒。
“妾身有私心的，小恩主是妾身见过最好看的少年，抚围在小恩主身边取暖也不过是为了修行作祟。
赧红喘息的话音顿了顿，大狐狸毛茸茸的尾巴不住摇曳着，鎏金色的眸子一眨一眨，明媚直视着身下的少年。
“这是妾身喜欢恩主的理由。”
“所以，你想要听听我的理由？”苏树轻轻地笑了笑，“我不过只是一介好色之徒，垂涎狐狸报恩的美色罢了。”
“那怎么又不舍得看了，多看几眼，还要妾身披上这些繁复的裙袍。”
“穿着，半遮不遮更美。”
“不对！嘤~！恩主在说假话！”
大狐狸嘶溜舔了一口少年，嬉笑了起来，
“妾身品尝到了假话的味道，妾身的舌头可是很灵敏的！”
“因为......狐狸的怀抱给人的感觉很温暖呢。”少年怔神轻声说，“让我很怀念，想起了我的娘亲。”
“那就让妾身，多抱小恩主一会儿。”
被温暖的怀抱，缠裹紧了。
苏树抬起手，少年的指尖顺着美人秀丽的脊线缓缓上攀，滑入那樱中染金的发丝，将镂花镶玉的金冠轻轻摘下，叮咚掷到了地上。
漫天樱发披拂滑下，坠垂于少年的肩头白衣之上。
“不许多吃。”
“嘤......”
卧室厢房的声音变得熄黯了下去，似是与庭院竖起了一道隔绝的壁障，撩动衣物的窸窣厮磨声渐渐响了起来。
皎洁的月光从幽邃的夜空自窗栅披拂而下，不偏不倚地落到了少年与狐狸的身上，将肌肤照亮，令彼此汲取着彼此的光。
“吃多少才算多吃，小恩主。”
“半个时辰。”
“哪怕妾身纡尊降贵地求您呢。”
“你是我养的狐狸，哪来的尊贵。”
“嘻，养就要喂饱哩......”
怜爱、广袤又绵软。
狐狸敞开了拥抱，将少年溶没在了雪中。
袭似夜色凝就的鹅毛大氅微微在夜风中飘拂，美人如玉般的肌肤比月色还更显得莹白。
端坐在水镜府最高处的阁楼上，虞美人手抚着古筝的丝弦，淑静的神色显得端庄雅致。
人间独绝的柳腰被一抹漆黑的裙带紧束着，与臀背共同构成了一道惊心动魄的诱人弧线。
月色在她的身后升浮，世间的光仿佛不是随着时间流逝的，而是被她给尽数夺走了，徐福只这样望着，便觉得有些痴了。
“觉少爷已经答应了入南华的道统，项羽小姐复生有望，小姐还在惆怅什么......”
“我想吸他的血，徐福。”虞姬低声说。
徐福的眸子晃了晃，泪痣点缀的眉眼浮现出一抹惊疑不定的神采。
“为什么，小姐，您应该不会有什么吸血冲动才对。”
“但唯独对这位小师弟例外，我已经快要按捺不住了——自从他握住了我的手，这般吸血冲动就更强烈了，所以我在尽可能地避远他。”
虞姬修长莹白的指尖抬起，怔神抚摸着自己的绛唇，她那属于吸血种的、尖锐的利齿已经慢慢浮现了出来，绯色的眸子里荡漾着猩红的潋滟。
和其他人无关，唯有他
“——张觉的身上......有种极其吸引我的特质，他好像是我的同类。”
“您在渴求着觉少爷的血啊，那么，很有这种可能，不仅仅修复项羽小姐——他说不定也能够治愈好您的不死性。”
虞姬怔怔抬起了视线。
徐福的嘴角浮现出了一抹浅淡的笑意。
“堵不如疏，您不如去见一见觉少爷。”
黑发美人沉默，她伫立在水镜府阁楼上，朝着整座繁华的颍川郡治抬眼望去。
灯火汇聚中，有那么一栋楼，挂满了红绫。
琼楼玉宇，极为繁华漂亮，虞姬从这么远的距离眺望过去，可以见到许许多多雕花的红漆窗子，窗子或掩或开，有花枝招展的女子倚窗而笑，笑得动人心魄，楼中隐隐有琴曲声传来，绕梁不绝。
徐福顺着虞姬的目光望去，瞥向了那座颍川最大的花柳风月之所，披道袍的侍女顿时有些失笑。
“小姐为什么在看勾栏曲乐？”
这句话不必问出口，虞姬在想什么徐福当然能够猜得到个大概。
小姐她，心思紊乱呢
“她们为什么笑得那么欢，徐福。”
虞姬不明白那些女子见到了什么，为何会这般高兴。那些恣意的笑，更令得虞姬无法理解，取悦男人究竟有什么好高兴的。
她讨厌人，但好奇心推着她曾想进那些花楼里面去看看，看看究竟有何洞天，却被徐福给拉扯住了。
“小姐进去会羞得杀人的。”
“为什么？”
“里面在做坏事呢，小姐看见会羞愤生气的那种坏事。”
“什么坏事？我讨厌人没错，倒却也不会乱杀人。”
“还是不进去得好，小姐若遇见自己喜欢的人就懂了。”
“什么叫喜欢？我对项羽她的感情，算是喜欢么？”
“您遇见喜欢那个人，会紧张、会说不出话、会觉得自己心思很乱、会整天都在想有关于那个人的事，会觉得脑袋变得痴痴傻傻的，那便是喜欢了。”
“那，我此生注定只会喜欢项羽，我不可能会喜欢上任何人类。”
一语成谶。
总所周知，誓言就是用来打破的。
小姐的脑袋，被填满了呢。
徐福望着自家小姐那恍惚的目光，微笑着欠身回答道。
“小姐您，现在笑得也很欢喜呢。”
虞姬闻言一滞。
她有些怔神地缓缓抬起手，抚摸着自己嘴角那样扬起的弧度。
“想到要去见觉少爷了，您便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了笑意......”
“——住，住口！”
虞美人有些慌乱地嗔了起来，抚按丝弦的指尖撩拨出一阵不成曲乐的弦乐。
曲乱了，心乱了。
想到要去见那位讨厌的小师弟，自己怎么可能......可能会觉得高兴呢？
“你应该求我，哀怜地乞求我，乞求我给予你一丝施舍。”
少年清朗的话音浮现在了虞美人的脑海里，他仿佛站得很高，那双好看的眸子居高临下地俯瞰着自己。
“所以，来给我当婢女吧。”
没......没错——
居然让自己来当婢女，让一位真祖给他当婢女！
殊知要不是求着他修复项羽，自己从来懒都懒得搭理这种狂妄的家伙！
这样目光摇曳着。
然后，更多的画影，在虞姬的思绪里浮现了出来。
少年在讲台上侃侃而谈，虽然自己什么都听不懂，但他讲课的样子还蛮好看的。
少年在请诸位同门接济天下，虽然觉得他很愚不可及，但也有些慷慨飒爽。
少年在牌桌上悉心教导麻将的规则，最后把银子给输光了，满面涨红地破防，真是很好笑，但也稍微有点可爱。
最后，虞姬的记忆，定格在了少年握住了自己手的那一瞬间。
她记得他笑着说。
“师姐，你也不想项羽修不好吧？”
“嗯哼......”
阁楼上的虞美人咬着绛唇，哼出了一声细弱如缠丝般的嘤咛。
韶光抚月，天下人间。
小师弟他，现在又在干着什么呢？
睡着了么？还是在专研道术么？
他寻常睡得晚，现在应该还在操劳地写那些什么辩证的道法吧。
呵......说要自己当他的婢女，哪怕呼唤自己去给他暖暖床、洗浴净身呢？
结果，除了上课给扇扇风，什么伺候和侍奉都没干，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！
尽管只过了短短几天，虞姬却觉得比雾灵山上的几年还要漫长。
“为，为我稍微打扮打扮吧，徐福，免得小师弟又嫌弃老娘......嫌弃我的粗鄙。”
面对小姐这般展露出的、有如小女儿的姿态，徐福有些微妙地笑着，甚是称奇。
张觉少爷真是妙人。
虞美人撩起了自己的长发，显出了白皙光洁的脖颈。
披道袍的侍女，带着嫣然的浅笑，细致地为小姐将一枚金簪插入了发冠，定住了虞美人的秀髻。
月色胭脂冷，美人迟梳妆。
气质清冷的虞美人仿佛柔若无骨，她绯色的眼眸是这般惹人，好似馥郁的血，她的唇角亦勾起了动人的弧度，那是她努力练出来的、在侍女悉心指导下所浮现的笑。
虞姬心旌晃漾，神思依旧飘着。
这么深夜幽静地去拜访，小师弟会让自己行婢女之责么？
以他喜好折辱自己的性子，定然是如此。
虞美人螓首垂下，将殷红的绛唇紧紧咬住，呼吸紊乱而悸动，诗书里面的有些艳词在脑海里浮现出来，再也支不起来一丝清冷的气质，只想去吮少年的血。
旗袍虞
“小姐真漂亮呢。”
徐福衷心地赞叹着。
主仆缓缓起身，瞥向了苏树的所居。
虞美人无声地穿过水镜府的长廊，来到那位少年所居住的院落中庭，月光轻渺，庭院里竹影寥落，她以真祖的敏锐能够感知到，少年亦未寝。
怎么还布置着隔音的禁制，在修行么？
只是，卧室厢房内却连灯火也未点着。
唯有水声、濡声、衣衫厮磨声、以及颇有些粗重的喘息声
好像很累？
小师弟在辛苦地流汗么，修行什么道术这般劳碌。
徐福有些面色酡红地顿住了脚步，不方便开口言语，而想要拉扯住小姐的衣摆。
虞姬却已经裸足大步向前走去，抬起手，准备叩响少年的房门。
旋即......她听到了声音——
幽暗寂静的厢房里，有顿挫规律的击掌声，有如对说书先生的热烈喝彩。
一缕仙音在婉转缭绕，短促而缠绵，凝神细听时,还能听到颤抖的尾音。
女人
小师弟的寝中，怎么会有女人？
虞姬的手背扼止住了，于是徐福终于得快步走了上来，幸亏地拉扯住了她的衣摆，对着不谙世事的小姐做出了嘘声。
走，走，小姐——
“走......我为什么要走？”
“——！”
虞姬困惑的话声刚刚发出，房内的声响便传来了一声高昂的哀鸣，旋即有如烛火般熄灭了下去，呈现出一片寂静。
咔哒。
抱着浑身毛发浸湿的大狐狸，少年有些叹息地拉开了厢房的门扉。
“师姐，你有事么？”
“啊......啊啊，小师弟——”
月华如水。
虞美人眸子绯色涟漪荡漾，白皙的肌肤更似皎洁晶莹的月芒，她有些赧然地挽着自己的秀发，伫立的身姿似是月下的仙子，又像是山巅妖冶的一朵罂粟。
“我......我来看看你——”
房间里......好像有股......有股好闻的味道。
虞姬觉得，自己的吸血冲动变得愈发燥热了起来。
然而
啪嗒。
眼前的门扉一把被关上了，那样古怪的、连绵的掌声很快又响了起来。
虞姬：？
高挑丰腴的大狐狸努力地压低着自己的声线，但很快就不必压制了，因为檀口已经没有空闲了。
“小姐，我们走吧......”
“他在搞什么？”
“别，别打扰觉少爷。”
“我打扰怎么了！他很忙吗？我看他流汗得很厉害的样子，我关心关心他！”
砰砰砰。
“你开门啊小师弟！你研究什么道术，师姐我也能帮助你的！”
咔哒。
抱着怀里被彻底浸湿的大狐狸，衣衫凌乱的少年推开了门，深深叹了口气，有些无语凝噎地望着眼前精心打扮过的虞姬。
你这是在寸止我们是吧。
“徐福，管管你家小姐。”
“小姐......”徐福赧然地扯了扯虞姬的袖子，这方面的知识小姐她是真没补过啊。
身为真祖，连亲戚都不会来的。
“你在研究什么道术，小师弟？”
“房中之术。”
“什么是房中之术？听上去很有趣。”
虞姬的话题功力一如既往地开始往尬聊方向进行，莫名其妙地，她觉得有股火在自己的心胸里燎燃，望着少年那白皙的脖颈，不由得舔袛起了自己的嘴唇。
“......你那么多书白读了。”
“师姐我从来都不读书啊，拿着书只是方便观察人而已。”
苏树：“......”
“妾......妾身，受不了了——”
在虞姬怔神的神情中。
少年怀里那只白毛金边儿的大狐狸，膨胀成了身形高挑得近乎两米的狐耳美人，带着比自己要广袤深邃得多的巨大人心，猛地搂住了自己所满脑子欢欣所念的小师弟，然后吻住了他。
虞姬：❓
活了四百年的真祖，莫名少有感到了难言的羞赧，她的思绪不敢再盯着他们看，然而视线却如同沾黏般地，停留在了他们交接的唇瓣上。
两人身躯贴着，严丝合缝。
自己的小师弟，被大狐狸给埋进去了。
院子里翠绿的叶子，在夜风中招展着，这些叶片像是一只又一只的杯鼎，承着琼玉月华，也像是一片片书简，无声地记录着她的茫然。
啪嗒。
厢房的门扉，再一次地在虞姬眼前闭阖。
然而，这点阻隔，当然掩埋不了真祖的感知，之前不过是出于礼貌不去探听罢了。
这般近的距离下，她只要想，房间里面的声音便纤毫毕现地浮现在了她的耳畔——
明明是秋夜。
少年，却抱着狐狸在观赏戏曲。
或是窗台，或是书桌，或是地面，或是秀床，他们利用着厢房每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，发出了热烈的掌声。
面前的门扉，声声作响，像是有什么软物在不住撞击着。
“所以，您还要进去吗？小姐。”
穿道袍的侍女走上来，怜悯地拍了拍小姐的肩膀，如今精心的打扮真是白作了。
“觉少爷，今夜已经被人吃掉了呢。”
虞美人满面酡红。
她在迟疑犹豫，要不要去叩响房门，让自己的小师弟，别再打那只讨厌的狐狸了。
那......该打谁？
她瞬息便得出了答案，却只从檀口里哼出了一声娇嗔，拂袖而去。
转过身的虞姬，紧抿绛唇。
淡漠了四百年的绯红眼眸里，一缕潋滟的、唯有情动时才会浮现的光芒一闪即逝、无人察觉。
至少她觉得，不会有人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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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考第一天，叔叔不知道祝福什么，只能献给大家末流985本硕的垃圾气运了，还有就是注意营养，今晚别看这一章。
欸，已经看完了？那没事了。
明天加油！祝大家考上理想的院校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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